英文和中文一样, 常常一个字或一句话会有两个以上的意思, 这在中文里叫双关语, 英文里则叫 pun. 当然像我刚开始英文不好的时候, 常常只能听出字面上的意思, 而听不出里面的弦外之音, 所以每次去看电影时大家在笑时, 我只能跟著「陪笑」, 不知道到底为何而笑, 为谁而笑. 后来终于在看 007 (读法: double-O seven) 的 The world is never enough 时好死不死给我听出一句双关语来, 那时心中真是暗自窃喜. 后来我才发现, 其实在一些报章杂志 (特别像是 TIME 时代杂志) 的标题都特别喜欢用双关语, 只要你多留心, 一定会有不少意外的惊喜. 不过这次先不跟各位大玩文字游戏, 我们只看一些比较生活化, 都是我在日常生活中听到过的双关语.

1. You can only drink in your private place.
你只能在自己的地方喝酒.

Private place 这个字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指私人拥有的地方, 如自己的房子或是自己的小房间, 另一个意思则是相当于中文的「私处」. 记得有一次和老美在我们宿舍楼下的交谊厅开 party, 像这种时候大家不免要喝点小酒. 但是我们学校有明文规定, 不能在公共的场合喝酒, 所以 party 才刚开没多久, 舍监就跑来对我们说, "You can only drink in your private place." 他的意思当然是要我们把酒拿回自己的房间喝啦. 没想到这时候有一个老美耍宝, 把整瓶啤酒往自己的裤子一放, 说, "Ok, now I'm drinking in my private place." (好, 我现在就在我的「私处」喝酒.) 直把大家笑到四肢无力.

2. You cold shoulder.
你对人都不理不睬.

在英文中, give someone a cold shoulder 这句话指的是对某人不理不睬的意思. 例如, "My girlfriend gave me a cold shoulder after a huge fight." (我的女朋友在跟我大吵一架之后就不理我了.) 而在我之前所提的那部 007 之中, 有这样一段剧情, 就是当石油大王的女儿 (苏菲玛索饰) 和 007 在床第之间温存时, 她一边冰块摩擦他的肩膀, 一边说, "You cold shoulder." 其实这句话表面上是说, 「你的肩膀好冷」 但事实上她想说的是, 「你都不理人家」. 如果有去租录像带回来看的人, 不妨注意一下这句话它是怎么翻的.

题外话: 个人对这一幕有点小小的意见, 当他们两人在床上一阵翻云覆雨之后, 苏菲玛索起床时居然还抱著棉被把自己的身体包得紧紧的, 难道她还怕他看不成? 看来实在有点假耶.

3. I'm expecting a cold reception.
我早就期待你会冷淡地接待我.

Cold reception 这句话同样出自 007 那部电影, 这句话刚好跟我们常听到的「热情地接待」: warm reception 正好相反, 意指「冷淡地接待」. 话说当石油大王的女儿问 007 会不会滑雪时, 他的回答是, "Yes, I'm expecting a cold reception." 如果单看字面上的意思, 这句话是说,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热情地招待我」, 但事实上 007 用了 cold reception 的双关含意, 意指「我早料你会用这种在冰天雪地的活动来迎接我」, 所以这句话妙就妙在他一方面答应她要去滑雪, 一方面又暗骂她招待不够热情, 实在是高招啊!

4. Check out my figures.
看看我的数字.

Figure 这个双关语在美国常常被拿出来使用, 因为 figure 不但可以指「数字」或「图表」而言, 又可以指女人的「身材」, 所以有很多妙用. 像是如果有一个女生拿了一叠数据来给你看, 跟你说, "Check out my figures." 当然很明显地她是指「看看我的数字」. 这时如果你要吃她豆腐的话, 就可以回她一句, "That's a nice figure." 当然你说的也是双关语, 可以解读成, 「这个数字很棒」, 但其实你真正的意思却是「嗯.. 身材很棒.」这里注意一下, figure 当身材解时多半用单数, 而当数字或图表时多半用的是复数 figures. 在这里人家明明讲的是复数的 figures, 你就是故意要理解成单数的 figure, 分明就是要占人家便宜说.

之前我在书上也看过类似的笑话, 大意也是有一个女生说, "Check out my figures." 那个男生的回答更妙, "That's a round figure." 大家知道吗? round figure 在数学上的话意思指「整数」, 例如你去买东西刚刚好 $17.00 那就是一个 round figure (因为小数都刚好 round off 掉了!) 但是 round figure 对女生讲的话则是指「浑圆的身材」, round 在这里又成了「浑圆」的意思了. 怎么样, 是不是很有趣呢?

5. There is nothing underneath.
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有一次小笨霖和几个老美在电视上看马戏团表演, 其中有一个节目是空中飞人的项目, 结果看到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出来表演了, 我们当中有一个老美就惊呼了, "There is nothing underneath." (她里面什么没穿) 小笨霖这时立即睁大了眼睛, 看看能不能从电视上瞧出什么端倪来. 可是我很失望地发现, 其实她里面还是有穿的, 只不过是那种很透明很透明的贴身衣物罢了. 当我把我的大发现告诉他们, 结果害我被耻笑一顿, 原来他说的, "There is nothing underneath." 照字面翻释是指「底下完全没有东西」, 他原本的意思其实是说「底下完全没有安全网之类的防护设施」, 但却被色迷心窍的某人理解成了「里面什么都没穿」的意思.

另外有一句双关语跟这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是以前 Brooke Shields 替牛仔裤公司广告时, 曾说了一句, "There is nothing between me and my jeans." 这也是一句有趣的双关语喔, 因为你可以解释成, (1) 牛仔裤十分贴身, 或是 (2) 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6. This way up.
这头朝上.

大家如果有仔细看过箱子上的英文的话, 就一定有看过 "This way up." 这句话指的是「这头朝上」. 我想大概是有些货品不能倒著放, 所以特别注明出来. 有次我看了一部叫 "Chicken Run" 的电影, 讲的是有一群鸡想办法要从鸡舍逃跑的故事, 他们最后做出了一台飞机, 还铺了一条跑道. 跑道的尽头就放了一块箱子的木板, 上面就写著 "This way up." 这里就是编剧的巧思了, 因为在这里 "This way up." 有另一个双关语的意思, way 可以指一条道路而言, 所以 this way 在这里指的就是跑道而言, 而 "This way up." 指的就是「从这个跑道起飞」的意思了!

7. Oh. I'm coming.
喔. 我来了.

Come 这个字大家都知道是「过来」的意思, 但它另外还有一个色色的口语用法, 指的是在爱爱时的「高潮」. 所以美国的电影里常常会用到这个双关语来制造笑料. 比如说在美国派 (American Pie) 这部电影里吧! 儿子和他女友躲在房间里做人生最快乐的事情, 结果父亲来敲门了, 你猜怎么这? 这个女生这时刚好说, "Oh. I'm coming. I'm coming." 父亲误以为她是说「我马上就来了」所以就走掉了, 事实上呢她当然指的是另外一个意思啦!

另一个例子就是在之前讲的那部 007 电影的结尾, 007 说了一句, "Christmas only comes once a year." 这句话听来平凡无奇, 意思就是「耶诞节一年才来一次」, 但在场的美国观众都笑翻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个女主角的名字刚好就叫 Christmas, 所以这样子你就不难猜说为什么老美要笑了吧?

8. This is a free elective course.
这是一门选修的课.

有一次我在校园内遇到一个朋友, 我很惊讶她怎么还没毕业, 照理说她这个暑假就该走人了啊! 结果她垂头丧气地跟我说, 都是被学校给害惨了啦! 因为有一门课上面写著, free elective course, 结果她就以为是可以自由选择要选或不选, 当然她就没选啦! 结果到了结算毕业学分的时候, 人家告诉她少选了一门课, 不让她毕业. 这时我才知道, 原来学校的 free elective course 是指从几门课当中「选修」一门, 而非像我同学理解的那样, 「自由」选择要不要选. 我朋友她还是老美喔! 这样的错误连老美都会犯, 更别说是我们了.

除了 free elective course 之外, 还有一种课程叫 option courses. 这种课程就相当于我们的课外活动, 如果你想学一些手工艺, 舞蹈或是音乐课程的话, 就可以来修 option course, 当然这是要另外交钱的, 而且也不是一定强迫要修的啦!

9. He is still up in the air.
他还没决定呢!

Up in the air 是一句片语, 指的是悬而未决的, 或是说还没作决定的. 比如说你问我「毕业之后想不想留在美国啊?」那我的答案就是, "I'm still up in the air." (还没决定呢!) 话说在美国学开飞机是很稀松平常, 我就认识有个老美正在飞行学校学开飞机. 有一次我问他, "Do you want to be a professional pilot someday?" (你想不想有一天能当职业的飞行员啊?) 他用手指指天空, 用这句很妙的双关语回答我, "I'm still up in the air." 一方面可以指, 「我还在学飞行呢!」(up in the air 当成具体的在空中) 但一方面又点出了「我还没决定呢!」 (up in the air 当成悬而未决的.)

10. I am over you.
我跟你完了.

如果你要跟你的阿娜答分手, 最简单的讲法就是, "I am over you." (我跟你拜拜了) 或是说, "We are over." (我们分手了.) 所以 over 在这里是结束的意思喔. 但是 over 也有「在... 上面」的意思, 所以如果你骑在别人的背上, 也可以说, "I'm over you." 所以这个 "I'm over you." 也是一个双关语喔! 记得有一集 "Friends" 里正在热恋的 Rachel 和 Ross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Rachel 就在 Ross 的答录机里留言, "I'm over you." 没想到两人后来又和好了, 但 Ross 的电话留言却还没听. 那 Rachel 当然是很后悔留了不该讲的话, 坚持不让 Ross 听留言. 当然两人就抢起电话来了, 最后 Ross 抢到电话, 但 Rachel 也不死心, 一跳就跳到 Ross 背上紧抓著不放. Ross 一放留言, 听到 "I'm over you." 很惊讶地看看 Rachel. Rachel 这时只好赶紧自圆其说, "Yes, I'm over you." (对啊, 你看我在你背上)

生活小故事

这个星期我去看了李安所导演的「卧虎藏龙」, 英文翻成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 , 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后就一直颇受好评, 而且最近还刚拿下金球奖的最佳外语片. 它特别之处在于整部电影都是用中文发音, 老美呢? 就只能看英文字幕了. 这部电影里面有一段字幕是这样写的: "When it comes to emotion, even a great hero can become a idiot." (当讲到爱情这个东西时, 连英雄也会变成低能儿). 结果全场的观众都哄堂大笑, 大概是他们觉得中国人的哲学很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