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预警交流（一）：豆芽菜的食品安全风险管理

　　一、事件回顾

 

　　2011年，辽宁省沈阳市警方经调查发现，有几名村民在沈阳周边地区的小作坊长期使用6-苄基腺嘌呤、4-氯苯氧乙酸钠、赤霉酸生产豆芽并销往农贸市场，引发轰动一时的“沈阳毒豆芽事件”，此后5名相关人员因“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分别被判刑。

 

　　2014年，郭某、鲁某在豆芽上喷洒含有6-苄基腺嘌呤和4-氯苯氧乙酸钠等植物生长调节剂的“无根剂”，辽宁省某地法院以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判处两人五年六个月和五年有期徒刑。但是当地中级人民法院将该案发回重审，2015年6月，一审法院改判郭某、鲁某无罪，此案件也成为首例无罪判决。

 

　　豆芽制发过程中可能使用6-苄基腺嘌呤、4-氯苯氧乙酸钠、赤霉酸等植物生长调节剂，不少人将使用了生长调节剂的“无根豆芽”称作“毒豆芽”。大量芽农因违法使用生长调节剂被抓，判刑近千人，但“无根豆芽”是否有毒有害成为争议焦点。

 

　　近年来，在食品安全监督抽检中，豆芽仍时有检出6-苄基腺嘌呤、4-氯苯氧乙酸钠等禁用物质的情况。

 

　　二、科普知识点

 

　　（一）什么是植物生长调节剂

 

　　植物生长调节剂是一类由人工合成或从微生物中提取的、与植物激素具有相似生理和生物学效应的物质。根据植物生长调节剂对植物生长的影响，可以分为三大类：植物生长促进剂、植物生长抑制剂和植物生长延缓剂，在农业、林业和园艺等方面应用广泛。

 

　　现已发现具有调控植物生长和发育功能的物质有生长素、赤霉素、乙烯、细胞分裂素、脱落酸等。4-氯苯氧乙酸钠、赤霉素和6-苄基腺嘌呤也都是常用的植物生长调节剂。

 

　　（二）什么是“无根剂”

 

　　“无根剂”是一种植物生长调节剂，其主要成分包括6-苄基腺嘌呤、4-氯苯氧乙酸钠等。这些成分被用于促进豆芽等植物的快速生长，使得豆芽在短时间内就能达到市场销售的长度，而且不会生根。无根剂的使用可以让豆芽看起来更加美观，同时也能增加豆芽的产量。然而，无根剂并不在监管名单中，只有允许添加的食品添加剂和农用物资才可以添加使用。因此，使用无根剂生产豆芽是不合规的。

 

　　（三）“无根剂”的作用

 

　　4-氯苯氧乙酸钠，又名防落素，一种较为广谱的植物生长调节剂，酸化后以4-氯苯氧乙酸存在。4-氯苯氧乙酸钠在豆芽生产中可以促进豆芽下胚轴粗大，减少根部萌发，加速细胞分裂，使豆芽更加肥嫩、粗壮，提高豆芽的产量。

 

　　6-苄基腺嘌呤具有促进种子萌发和胚芽细胞分裂和抑制胚根生长等生理功能，是第一个人工合成的细胞分裂素，曾在豆芽生产中广泛应用，如此培育出来的豆芽生长周期短、产量大，大多数没有根须，外表光鲜饱满，卖相好，不容易变质。

 

　　赤霉酸是植物五大激素之一，是目前国内外使用广泛的植物生长调节剂。它广泛分布于高等植物、真菌和细菌中，且多存在于生长旺盛部分，如茎端、嫩叶、根尖和果实种子，可起到打破种子休眠、增加叶菜鲜重、增加果实产量、诱导单性结实和调整花卉花期等目的。

 

　　（四）“无根剂”的安全性

 

　　植物生长调节剂是“植物激素”，使用量和残留量都很低，安全性通常较高。如果在豆芽中用量过大，效果相当于除草剂，反而对豆芽生长不利，会导致品相差，甚至无法发制。

 

　　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卫生组织（FAO/WHO）农药残留联合专家委员会（JMPR）评估确定，6-苄基腺嘌呤的每日允许摄入量（ADI）为0.05 mg/kg·bw。人体过量摄入6-苄基腺嘌呤，会刺激皮肤黏膜，损伤食道和胃黏膜，引起恶心、呕吐等症状。按照GB 2760-1996中残留量不超过0.2 mg/kg计算，一个体重60 kg的成年人，不考虑其他食物来源，每天食用15kg以上这样的豆芽，会超过6-苄基腺嘌呤健康指导值。

 

　　在我国，2011年以前，6-苄基腺嘌呤和4-氯苯氧乙酸钠以《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添加剂使用卫生标准》管理，一直作为食品生产加工助剂使用，无需限定使用量、残留量。

 

　　2011年6月20日，《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GB 2760-2011）修订发布，以上植物生长调节剂被划出目录，主要原因是认为两者“不具有食品添加剂工艺必要性”，即“发豆芽算农产品生产，不是食品加工”“生长调节剂不该按食品添加剂管理”。

 

　　2015年4月13日，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原农业部、原国家卫生与计划生育委员会发布公告，明确“6-苄基腺嘌呤、4-氯苯氧乙酸钠、赤霉素等物质作为低毒农药登记管理并限定了使用范围，豆芽生产不在可使用范围之列，且目前豆芽生产过程中使用上述物质的安全性尚无结论”。辽宁省豆芽案宣判无罪，主要是认为涉案物质定性为有毒有害添加剂没有法律和科学意见。

 

　　在美国，6-苄基腺嘌呤和赤霉酸都作为植物生长调节剂可以用于农业生产，且不作残留限定，但适用范围都不包括豆芽。欧盟允许赤霉酸用于包括绿豆芽在内的多种农产品，且不作残留限定。在日本相关农药注册中，仅赤霉酸可用于豆芽。可见这些植物生长调节剂在各国均有应用，但在管理方面有一定差异。

 

　　科信食品与营养信息交流中心副主任、原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风险交流部副主任钟凯认为，豆芽毒不毒，这是科学问题。让不让用是管理问题，即使是安全的，监管部门不让用，生产者就不能用，这是底线、红线。

 

 

　　（一）选择正规渠道。尽量在有正规销售渠道的商场和大型农贸市场购买豆芽，以确保豆芽的生产和销售符合食品安全标准。

 

　　（二）选购豆芽时，一看豆芽秆，自然培育的豆芽菜芽脚不软、脆嫩、光泽白，而用食品添加剂的豆芽菜，芽秆粗壮发水，色泽灰白。二看豆芽根，自然培育的豆芽菜，根须发育良好，无烂根、烂尖现象。三看折断豆芽秆是否有水分冒出，无水分冒出的是自然培育的豆芽，有水分冒出的是用化肥浸泡过的豆芽。

 

　　（三）应当购买有豆芽清香味的豆芽，如有刺鼻气味，可能使用化学物质处理豆芽。

 

　　市局抽检监测科   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