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窝

逆流的水 · 发表于 2021-2-20 08:48

“有毛有翼，会飞了。”
我看到枯萎树枝上一个干枯鸟窝，脑海中这一句话像血液循环环绕。
想当年，那树是一颗四季常青树，枝繁叶茂，在每天经历世间最无情残酷的时间法则摧残下，她叶落了，枝枯了。
虽有几个初春又嫩发新芽，但那郁青越发不及从前，这两年更是不
曾露出过绿叶。
那树在葱葱郁郁之时，曾有不知多少鸟儿在树上结窝，伴随着叽叽
喳喳鸟叫声。
我那时候还是孩子，每天放学路过，都会看到鸟儿叼着稻草树枝勤奋
编织着一个鸟窝。
那是一个温暖的家，代表着温馨，希望与爱，很快这个家便会出现
三五个不等的鸟蛋。
母鸟除了觅食时间外，时刻呆在窝里，给予鸟蛋温馨温暖，也许是
感觉到这世间的爱与温暖，鸟蛋颜色一改再变。
不久之后，鸟蛋解开，不谙世事的几个生命诞生，那叽叽喳喳的声
音更响。
母鸟飞进飞出，似乎在忙碌什么，我字细一看，母鸟嘴里叼着的是
一条条虫子，将虫子放在叫得最大声的没毛幼鸟嘴里。
幼鸟眼睛未曾睁开，或许是看不到辛勤母亲的奔波劳碌，甚至可能
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断大声喊叫，只懂无限的索取。
时移月异，幼鸟睁开眼睛，但依然还没丰满羽翼，依然依靠母鸟
的投喂。
兴许是已经习惯了，争夺索取的鸟性并没有改变，肯定是习惯
了，母鸟奔波劳碌幼鸟还吃得下。
著名哲学家牛顿曾经说过，一个人在惯性体系中，是感受不到
心中那份重量的存在，只有失衡的时候，才会知道，有些东西不是
没有，反而是一直存在，而是我们忽略了。
炎炎夏日，鸟儿羽翼丰满，一只只逐渐飞离了鸟窝，直到最后
，只剩下几个空蛋壳。
我观察了好久，母鸟在刚开始的很多天，依然会叼着虫子回来
，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阵无果后，要么把虫子放到鸟窝，又飞出去，要么吞了虫子
又飞出去，回来时还是叼着虫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母鸟也不回来了，树上空余孤寂的鸟窝，
在风雨和时间的摧残下，树枝掉落，稻草飞散。
最后只剩下空荡荡的树枝，就像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唯
一有变化的，是那树慢慢枯老，也许只有树和我见证了这一切
，那些母鸟留下的爱的证据。
来年春天，又有鸟儿在筑窝，也许树会像我一样，希望今
年的母鸟是去年的幼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爱的传承，才能让
现实不那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