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只饮三四杯意大利浓缩咖啡,如此保持恋爱的十足韵味。但是经常购买太多罐咖啡豆,因为喜欢罐身抛光的金属色相,喜欢罐里沙沙沙的热带音响,喜欢想像它们静静守候的样子。守候着不轻易流出的香色,等待一具称头的咖啡萃取机,一双温柔多情的手,一副名家骨瓷的杯盘,一张桃花心木的小圆,一个风流蕴藉的持杯姿势。 把玩烘焙过的咖啡豆,心想多少有点恋物癖的变态。而且我可舍不得,仅为了观赏就牺牲一颗咖啡豆。表皮泛着巧克力油光的咖啡豆,咬开之后,一半留在嘴里咀嚼,一半留在手上观赏,口中有股清香,使我不觉寂静下来,记忆引向遥远的岁月,小心分辨她在历史里的味。甚至那清香的甘苦,只是想像自行组合的记忆,而不属于此生。留在手里的一半,焙干的豆身倒像巧克力口味的Haagen-Dazs。 也喜欢偶尔检阅,放在厚实的西班牙松木书架下层,《甲风文字典》隔壁的咖啡豆。一排银白的铁罐,她的内涵比摩洛哥小关皮精装Proust的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追忆似水年华》更善于追溯流金岁月。 丰腴的咖啡豆同我一样,喜好清凉甘爽的空气。在这湿热的南岛,新鲜的空气将不再免费,所以我与我的咖啡豆,只好暂时自闭于恒温保湿的时空胶襄,等待跨国企业的救赎。文章来自 http://ct.spzs.com